恣古

酩酊(上)

是双leo的角色拉郎,飞流x润玉,我也不知道我为啥会总搞这些巨冷无比的cp,要命了

苦尽没弃,就是实在控制不住突发性脑洞,哭辽

本来想两三千字一发完,老毛病犯了,刚写一半就5300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分个上下发上来

写的差差差十分草率,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写bpp写的头发懵也懒得改文了,大家凑活看吧,鞠躬




1

晓雾霏霏。

正值盛夏,天界接连布了几夜的雨,累坏了雷公电母,却清闲了润玉,向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不擅离职守的夜神殿下终于下了趟界,算是有了一个短暂的休息。

他不常如此,也不该如此。

他的处境本就艰难,一举一动都有可能遭人利用、落人口舌,他念着这点,千百年间空守着一座璇玑宫,过着几乎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可即便这样小心,明枪暗箭也总是不停,此番如若下界,也许又要被人钻了空子,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这么劝自己来着,没有劝成,他难得的没在心里数落自己。

他总得休息休息。

江左。

润玉幻了乘乌蓬小舟,顺着不息的水流漫无目的的在弥漫了数十里的大雾中游荡着。

这已是第三日了。

是有些放纵了。他想,以后可不能这样。

他叹了口气,倚在窗边闭上了眼,半个身子浸在凉雾里。

不远处忽的响起一声极低的落地声,润玉一惊,猛的抬眼,紧接着松了口气。

是个少年。

那少年着一身利落的靛蓝短衣,怀里抱了件带着雪白毛领的厚重披风,尚未完全长开的俊朗眉眼之间透着一股疏冷凉意,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看着润玉,眼中半是防备,半是好奇。

润玉见他那神色,下意识的便去看自己的下半身,在发现自己未现原身后松了口气,接着纳起闷来。

还未等他想明白那少年在好奇什么,那少年却主动走近了他,打量他一会儿,吐出两个字来。

“不冷?”他道。

润玉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素白单衣,笑了。他摇了摇头,道:“不冷。”

那少年便点点头,沉默片刻,他忽的一把握住了润玉的手腕,眼睛盯着他小臂上那块不久前被灵火珠灼出来的尚未愈合的伤口不放。

润玉方才已然看出这孩子大抵是神智有些什么问题,不敢轻易动用术法,只能任由自己被面前的这个握力惊人的凡人少年制着,一动不动。

僵局没有持续太久,片刻后,一阵清越悠扬的笛音穿透了浓雾,响起在他们的耳边。而就在那笛音响起的同时,那少年忽的惊醒了似的猛的松开了他的手,重新抱好怀中厚重的披风,后退一步。

片刻之后,他重又走上前来,手里攥着个精巧的小药瓶放在润玉面前的小几上,后退。

“会好。”他又了看润玉几眼,道。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在了那浓雾中。

润玉望着那空中掠下的寸缕残影出了片刻的神,拿起那个小瓷瓶,笑了。

唔。他回想着那少年方才诡谲的身法,真诚的感叹了一声。

好苗子呀。

2

那便是初次相遇了。

关于此次相遇,润玉着实觉得挺有意思,却也着实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六界之大,芸芸众生。一面之缘,算不上什么值得记挂牵念的缘分,忘了便忘了。

话虽这么说,当润玉再一次于人间见到当初见到的那少年时,他仍是在一瞬间便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一面。

长高了啊,他笑了笑。

那少年看着他,反应一会儿,皱了眉。

润玉又扯出个笑来,苍白的脸上勉强浮现出了些许血色,看起来好歹比他刚才那样子好了些许。

也不怪那孩子没有好脸色,他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凄惨的过分。别说是让人,就算是他自己,若能看到他现在这样子,恐怕也会觉得晦气得很的。

他此刻重伤未愈,不仅身伤,更多的是心伤。

这也便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几万道钻心噬骨的酷刑,再加上生身父亲的那些诛心之论,逼得他强拖了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一声不吭的逃出了天界。

累。

那个地方,他再待不下去了。

即便是他再怎么隐忍坚强、再怎么顾全大局、忍辱负重,他也总有撑不住的时候。他心中无法忽视的那点傲气与自尊时时折磨着他,终于在这日达到了临界点。

以后的折磨他逃不掉,但至少现在,让他先缓一缓吧。

许是天性使然,从前他不开心时总想着去临水的地方或干脆去水里待上一会儿,今日也不例外。他心中一团乱麻,也顾不上去精挑细选个什么合他心意的地方,随便碰了个地方便下了界,现了一半的原身在岸边呆呆的伏着,眼中一片黯淡。

然后,他便见到了那已长成了一个青年的孩子。几年未见,他已经完全的长大了,俊朗的容貌加上挺拔的身形,不要说在人间,就是在天界,也能把不少神仙都比下去。

他此刻正向润玉走来。

润玉低头扫了一眼他那在月光照耀下光彩夺目的龙尾,不甚在意的偏了偏头,不去看那青年。

若按往常他的一贯作风,此刻他定会恪守礼数,慌忙地收起尾巴整理衣裳,可今日他只是仍然伏在那里,一动也懒得动。

大不了抹了他的记忆,他想。要稀奇便稀奇去罢,他没什么搭理的心思。

再说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使出术法来的力气了。

他伤的实在很重。

这其实是个挺尴尬的局面。他现在这么半人半龙的待着,如若这是个荒郊野岭、无人经过还好,可若这碰巧是个通往什么地方的必经之地,恐怕要吓坏不少人。

目前看来,显然不包括这个青年。

那青年便那么一直皱着眉,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他沉默一会儿,先没有去管润玉的那条十分引人注目的尾巴,而是默不作声的扶住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紧接着伸出手来,先去挽润玉的袖子。

润玉倚着他的肩膀,看着他一点点把他的衣裳挽到当年的那块伤疤处,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还记得。

他轻轻的笑了,道:“谢谢你。”

那少年仍然皱着眉看着他,忽的伸出那双在夜露里浸的冰凉的手,轻轻抚了一把润玉的尾巴,冰的他浑身一抖,脸颊霎那间便火烫起来,很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他,堂堂夜神,几千年来清冷孤寂、洁身自好,从不曾让任何人近了他的身,如今却在这荒郊野地里被一个凡人摸了尾巴。

摸了,尾巴。

这题超纲了。

也得益于这一摸,润玉受了刺激,不知道从哪里又使出了点力气,本能般的换回了人身。他垂下头,纤长羽睫惊雀般的扑扇着,慌忙的拢着衣裳,却冷不丁的又被摸了一下,身子又是一颤。

这次是腿。

他愣住,顿觉更加尴尬,脑中一片混乱的看向身旁的青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少年却没觉得尴尬,他盯着润玉的眼睛,一脸的认真中竟似是隐隐约约透着些不满的情绪,他皱着眉,道:“病了!”

润玉一愣,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呆呆地看他。那青年便又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道:“烫的!”

他看着润玉,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病了!”

润玉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沉默一会儿,他点点头,轻轻笑了笑,应道:“许是着了凉吧。”

原来他是病了。他有些恍然。

他病了。

这倒是他不曾想到的。

近几日他确实不很舒服,他原以为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抑或是又一次的失血过多,没想到竟然是发烧了。

怪不得,这几日他的脑子都不很清楚了。

那青年见他点了头,这才终于把注意力完完全全的放在方才那无与伦比的一幕上,他看着润玉,一双眼睛亮着闪闪的光。

润玉看了看他,也没瞒他,犹豫了一会儿,道:“小仙润玉,这位少侠,幸会。”

两面,大概算得上是有缘了吧?

无论何时何地,能交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那青年点点头,念了几遍润玉的名字,照样自报家门:“飞流。”

与此同时,他那本亮着的眸子却突然黯淡了下去,似是对刚才他还念念不忘的那一幕顷刻间便失去了兴趣。

他道:“神仙?”

润玉点点头。

飞流从手边捡了块石头丢进水里,摇头:“没有用。”

他心性单纯,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是因为什么愤世嫉俗的心思,更不是故意要伤润玉的心,他只是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天蔺晨对他的苏哥哥说的话。

大罗金仙又有什么用。

润玉怔愣一瞬,自嘲的笑了一笑,很赞同似的点了点头,应和道:“是没有用的。”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回首这几千年来作为所谓“天界大殿下”而生活着的日子,除了委曲求全、祸事连连与无能为力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从前他尚能隐忍退让、清心寡欲的过下去,可如今,他的至亲刚刚惨死,他虽是换了心境,可现下却依然是什么都做不得。

有什么用。

他这样想着,泪便无知无觉的落下来。

这几日他常落泪,每一次都是背着所有人,缩在他的璇玑宫里默默的落泪,唯独这一次例外。

飞流一愣,想起蔺晨平日里总挂在嘴边的那些所谓“怜香惜玉”之词,莫名觉得有些罪过,慌乱的去抚润玉泛红的眼角,胡乱的勉强算是安慰着道:“你……你别哭!”

润玉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忙止了泪水,哽咽着道了声抱歉。沉默许久,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强撑着站起来,轻声道:“我要走了。”

他道:“若有机会,我会常来看你。”

飞流点点头,又去握他手腕:“要治病,吃药!”

他看着润玉,眼里一如既往的一片认真。

他道:“等好了,再来。”

3

自那之后,他二人的联系便再没有断过。

无需鸿雁传书那么麻烦,润玉下凡很是方便,有时他谋算布局累了,便下界去找飞流待上一会儿,这一会儿往往便能让他感到轻松许多,从而有力气去继续投身于那伤神伤心的权力争斗中去。

而关于润玉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玩弄权术、筹谋复仇的这件事情,飞流没有什么意见,他觉得挺好。

润玉本没打算告诉他,无奈有一次他二人会面时正碰上了邝露有些急报,一不小心叫飞流见了点端倪。他虽然不太懂这些事情,可好歹也见识过了一次这样的事,于是多少有点熟悉。于是,他便意外成了此事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润玉便有些担心。一来是怕连累了他,二来,则是怕他惹得飞流生厌。

他正在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再怎么委屈、再怎么受苦,在外人眼里也终究不过是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他做的事情在大多数人看来,其实是上不得台面的。

飞流不管这些,他只是很关注润玉的身体状况,每每他二人见面,他都必须得先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一番,等到确定润玉身上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伤、并且也没有什么新生的病之后,他才会对着润玉露出这一天中的第一个笑容。

那场面一如从前的有些尴尬。

从从前到现在的几年间,润玉已从那个隐忍软弱与世无争的夜神大殿变成了现今杀伐果决、手握重权的天帝陛下,却还是要被一个凡人按在野地里扒衣裳。

虽没有扒的很过分,但真的很奇怪。

咦。

今日也不例外。不过,不同以往的是,这衣服今日没有扒成。

润玉今日似是有些不开心,他虽没有直说他不开心,却也没有像从前那般藏着掖着、憋在心里,他只是神情十分的低落。

飞流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他良久,伸手摇他胳膊,满脸疑问。

润玉愣了愣,打起精神来冲他笑了笑,心中暗责自己失态。

这是怎么了呢,他以前从不会这样的。

飞流依旧那样看着他,开口问:“怎么了?”

润玉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快要开战了。”

话音刚落,预料之中的,他看见飞流的眉皱了起来。润玉知道,他很讨厌战争的,他于是摇了摇头,道:“不会牵扯到人界,这里还会是太平的,你放心。”

如果人界的君王不瞎折腾的话,他想。

飞流摇了摇头:“你去吗?”

润玉点点头,飞流就又伸手去抓他腕子:“别去。”

他甚至都有些生气了。

他怎么也不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和苏哥哥一样文文弱弱的人怎么也要跑到战场上去了?

润玉笑了,他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两军交战,我是主帅,哪有不去的道理?”

飞流听了,躲开润玉的手,更不开心了。

又是主帅!

润玉静静端详他半晌,忽的笑道:“鲤儿有时候和我或是他二哥置气,也是你这个样子。”

飞流和鲤儿,其实有点相像,他有时想。

一样的心思单纯,也一样的命途多舛。

想到这里,他便叹了口气。

他有时觉得自己像是又多了一个弟弟,有时又觉得自己多了一位朋友,有时……又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只是欢喜,这欢喜也终于给他本已黯淡了的生命中注入了些许光亮。

飞流却不欢喜,他此刻是真真切切的在生气了,他盯着润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

润玉见他不开心了,以为他是气他拿旁人与他哥哥相比,冒犯了他顶好的哥哥,便也没管什么架子不架子、身段不身段的,很诚恳的、满怀歉意的对他道抱歉。

人人都有逆鳞,一点也触碰不得,他很理解飞流,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况且,他也确实和他的哥哥比不得。

他这眼见着便要去手足相残、你死我活了,怎么好去和人家的哥哥比?

他道:“是我错了,你哥哥很好的,我再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对不起。”

飞流却显得更加烦躁了,他摇着头,急忙对润玉道:“不是!不是哥哥!”

虽然没有见过,但他一定不像润玉的弟弟,润玉也更不该是他的哥哥。

润玉怔愣着看着飞流十分暴躁无措的样子,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忽的被他紧紧抱住了。

唇上温热。

一个并不温柔,也从中感觉不出什么缠绵情意的……吻?

吻。

飞流便那么紧紧箍着他怀里润玉的那一握细腰,生涩又凶猛的吻他。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并不是一个蓄谋已久的举动,虽然这份感情并不是突然生出而是已有一些时日了的,可他没想过这些轻薄之举。

慌不择路,大抵便是这样。

心上人。他突然想到,应该是心上人。

这个词他并不陌生,却是他第一次用。

他实在长得很好,即使是有些心智不全,也拦不住汹涌的桃花。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尤其是对上他这种真性情又长得俊朗的年轻后生,他这些年在琅琊阁待着,不知成了多少人的心上人。蔺晨虽然平时总是逗他,却也很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于是他思量一番,找了个时机问飞流那些人里有没有看的顺眼的。那时他听着“心上人”这个词,沉默许久,不知怎么的,突然便道:“润玉。”

对的,他点点头,润玉。

蔺晨便从他那里套了半天的话,天南海北的去找一位天仙似的殿下。找了几个月后,又换成天仙似的陛下。

可放眼诸国,哪里有什么刚即位的新君?

他实在没了辙,焦头烂额的来问这小祖宗:“你怕不是做了个梦吧?”

飞流听了沉个脸,摇头,很坚定的道不是。

蔺晨看他一会儿,叹气,道:“可你这心上人,又在哪呢。”

在哪儿呢?

在眼前。

一吻结束,润玉偏过头去不看他,飞流盯着他绯红侧脸,听着他急促清浅的呼吸声,伸手去扳他的下巴:“生气?”

润玉沉默许久,忽的把头埋到他肩上,闷闷的道:“欢喜。”

那声音里带着笑意。

他也终于恍然大悟似的看清了他那点说不清的心意。

心有牵系,自然欢喜。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命想写个一发完怎么那么困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疯了

1时间点是琅琊榜1苏哥哥出场之前

2是琅琊榜1结局后几年和大龙受刑

3是香蜜天魔大战之前

时间跨度比较大,剧情看着应该快,但我能力有限,写不出那种很赞的感觉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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